尽管受到航班和签证的限制，夏威夷仍然是中国游客最感兴趣的海外旅游目的地之一。
文字|财经记者姜伟
编辑|苏琪
夏威夷的旅游业正在从新冠疫情的影响中复苏，但国际游客的回归速度仍然缓慢，中国游客对夏威夷的兴趣受到缺乏直飞航班和美国漫长签证流程的阻碍。
近日，夏威夷旅游局总裁兼首席执行官Daniel Nahoopii在接受《财经》记者专访时表示，2023年游客在夏威夷消费了210亿美元，比上一年增长5.5%，比疫情前的2019年增长17%。总体而言，就游客消费而言，夏威夷州已恢复到新冠肺炎疫情前的水平，但这主要取决于美国国内市场，国内游客占80%以上。他认为，比较均衡的状态应该是国内游客占60%。
夏威夷的国际游客市场尚未恢复。“中国游客是夏威夷国际游客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纳呼皮伊说。
纳霍皮伊透露，在疫情爆发前的2019年，约有9.2万名来自中国的游客前往夏威夷，平均每人每天消费340-370美元，在当地消费了2.54亿美元，并为夏威夷提供了2600个就业岗位。但在疫情结束后的2023年，只有1.3万名中国游客前往夏威夷。
“中国是最大的市场”
航班不足是中国游客增长乏力的主要原因之一。疫情爆发前，北京和上海之间有直飞夏威夷首府檀香山的航班。但现在，如果中国游客想去夏威夷，他们只能经由韩国或日本飞往夏威夷，然后在转机后飞往夏威夷。
“由于夏威夷和中国之间没有直飞航班，我们目前的策略是与首尔或东京的航空公司空合作，为中国游客提供中转服务。”纳呼皮伊说。
2019年，中美之间的航班数量约为每周350架次。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连接中国和美国的航班数量急剧下降。自今年3月以来，尽管中美航班数量已增至每周100班，但距离疫情前的规模仍有较大差距。
展开全文夏威夷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索登告诉《财经》记者，尽管他们预计尽快恢复与中国的直航，但仍需要一段时间。在中美达成新协议之前，他认为今年夏天不会宣布新的航班。索登表示，在Xi安举行的中美旅游高层对话期间，两国政府都意识到增加航班频率的重要性，但这一进程仍然缓慢。
今年5月21日至23日，第十四届美中旅游高层对话在Xi安举行。与会者认为，中美互为重要的旅游客源国和目的地国，扩大游客交流有利于增进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有助于中美两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呼吁两国政府有关部门和企业采取进一步措施，为恢复中美旅游发展和两国人员往来创造更好的条件。
代表美国政府的美国商务部负责工业和分析的助理部长格兰特·哈里斯表示:“旅游业是美国经济的关键领域，为美国提供了950万个就业岗位。拜登总统和雷蒙多部长明白这一行业的重要性，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商务部继续创造机会促进美国旅游业发展的原因。”
由美国商务部牵头制定的《2022年国家旅游战略》制定了五年目标:到2027年，每年吸引9000万游客，游客每年消费2790亿美元。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去年8月访华时表示，如果中国赴美旅游能够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将为美国经济带来300亿美元的收入，并创造5万个就业机会。
根据美国提供的数据，2019年，近300万中国游客在美国消费了330亿美元。尽管来自中国的游客数量仅占美国国际游客数量的4%，但他们的消费占美国旅游出口总额的14%。2023年，美国接待了110万中国游客，预计这一数字从2023年到2025年将增长150%，比同期访问美国的海外游客的整体增长率快4.7倍。
在访问北京期间，纳胡皮伊与美国驻华大使馆官员举行了会谈，并表达了增加航班的愿望。他指出，阻止中国游客赴美旅游的另一个障碍是签证问题，尽管美国政府承诺将加大力度处理签证，但申请签证的过程相当漫长。
“我们正在与联邦政府和中国政府合作改善签证程序，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障碍。此外，我认为中美两国将航权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非常重要。现在我们每周只有50个航班，这对两国的经济都是一个拖累。”夏威夷州众议院议员、众议院旅游委员会主席肖恩·昆兰告诉《财经》记者。
尽管受到航班和签证的限制，但在与中国的合作伙伴交流时，Nahoo Piyi被告知夏威夷是中国游客最感兴趣的海外目的地之一，因此他对中国市场的未来充满希望。Nahoo Pyi表示，中国游客通常不会在美国大规模组团旅行，而是以小团体或家庭为单位寻找更独特的体验，而夏威夷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前，夏威夷最大的海外游客来源是日本。作为日本人最喜欢的海外度假胜地之一，夏威夷是许多日本游客首次出国旅游的首选。Nahoo Piyi预测，日本市场的复苏可能要等到2026年。他分析，疫情期间，很多日本游客习惯在中国旅游，恢复出境游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昆兰指出，由于日元对美元汇率下跌，日元贬值导致日本出境游人数下降，短期内很难看到夏威夷的日本游客人数恢复到疫情前的规模。根据jnto的数据，今年3月只有122万日本人出国旅行，与2019年同期相比大幅下降36.8%。
“我们必须找到其他游客来源，而中国是可能的最大市场。”昆兰说。他说，虽然夏威夷的旅游业已经恢复，但目前的游客主要来自美国和加拿大，他们希望看到更多亚洲游客回归。亚洲游客通常在夏威夷停留更长时间，花费更多。
夏威夷有丰富的移民文化，尤其是来自日本、中国和菲律宾的移民。“我们与许多亚洲国家有着深厚的个人关系，在夏威夷有许多中国人。太平洋两岸的许多人都非常重视加强这种关系，不仅在文化上，而且在经济上。”昆兰说。
应对过度旅行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作为最早的旅游目的地之一，夏威夷经历了报复性旅游。2021年7月，夏威夷出台了一项新规定。对于接种了两剂新冠肺炎疫苗的美国游客来说，不再需要隔离或核酸检测，大量游客涌入。夏威夷第二大岛毛伊岛的市长迈克尔·维克托里奥曾呼吁美国航空公司减少飞往夏威夷的航班数量，以减少游客数量。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们有所谓的报复性旅游，因为美国人有一段时间不被允许旅行。当夏威夷成为第一个开放的旅游目的地时，每个人都决定来夏威夷。”纳呼皮伊说。他说，夏威夷已经实施了目的地管理，通过引入预订系统，他们可以根据实际接待能力限制游客数量。
在可持续旅游方面，夏威夷致力于发展“再生旅游”，试图在旅游业带来的经济效益与社区福祉、自然资源和文化之间取得平衡，例如鼓励游客购买当地产品、花一天时间作为志愿者帮助社区以及参与当地社区组织管理的旅游项目。
旅游业是夏威夷最大的经济部门，约占该州经济的21%。夏威夷常住人口只有140万，去年接待了950万游客。近年来，夏威夷州州长乔什·格林试图推动立法向游客征收气候税。如果该提案获得通过，夏威夷将向每位游客征收25美元的费用，以应对旅游业给环境带来的压力。格林说，这将给夏威夷带来6800万美元的年收入。
在夏威夷之前，新西兰、印尼巴厘岛、意大利威尼斯等地也提出了类似方案。2019年7月，新西兰政府开始向外国游客征收35新西兰元的旅游税，用于保护新西兰的自然资源和升级旅游基础设施。从今年2月起，巴厘岛开始向外国游客征收15万印尼盾或10美元的旅游税。意大利古城威尼斯从今年4月开始对一日游游客收取5欧元的费用，希望以此减少旅游旺季的游客数量，应对过度旅游对文化遗产造成的破坏。
然而，关于气候税的提议在夏威夷立法机构仍有争议。虽然今年获得了众议院的批准，但遭到了参议院的否决。这是格林州长连续第三年试图推动相关立法。
在昆兰看来，仅仅因为游客来到夏威夷就向他们收取额外费用是不合适的。他更喜欢通过手机应用程序向前往海滩和徒步旅行路线的游客收费，收取的费用只能用于设施的位置。他强调，这不仅是为了创收，也是为了给游客提供更高质量的旅行体验，同时减少对当地居民的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去年8月发生在毛伊岛的野火对当地旅游业造成了沉重打击。Nahoo Piyi说，由于火灾，夏威夷的旅游业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放缓，但毛伊岛正在恢复。“我们正在寻求扩大所有市场，以稳定我们的旅游业。“
编辑|刘思言
题图｜视觉中国
